文/人類學導論第二組
一、 前言
同樣身處於台北這座城市,但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可以見到不同地區丶甚至是不同國家來的人,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理由決定離鄉到台北唸書。我們以《長途夜車》作為起點,從這首歌曲的意境帶入我們所要探討的「離鄉遊子的經驗」。
時間是三點半 南下的長途夜車 路燈的光線 伴心事邊想邊走
說不出口的思念 寫不入未完的歌 人生是高速公路 我是趕路的車
想不起來那時怎麼離開 漂浪的生活漸漸習慣 迷糊經過這麼多年 認識了很多道理 卻找無一條路回去
看不到出口在哪裡 我漸漸失去自己 在競爭的花花世界 拐彎抹角是辜不二終
看不到出口在哪裡 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只是暫時失去方向 我一定會找到 回去的路
港邊的路 陣陣海風 吹入我的夢中 是當初 離開的那個下午
走你的路 走你的路 你對我說 但是你要將回來的路 放在心中 我等你成功
時間是六點半 到站的長途夜車 下車的現在 我是回來的人
《長途夜車》來自「滅火器」樂團,歌詞簡單、旋律明快、琅琅上口,但一旦真正理解、並能感同身受時,這首歌便成了讓大部分異鄉遊子都聞之落淚的歌。
時間線拉回最初抵達台北那天,無論是由家人陪伴來到台北,在向家人道別、轉身離開卻忍不住落淚的時刻;或獨自搭車北上,倚著窗戶默默掉淚的時刻;都能在這首歌的旋律響起時,倏然回憶起當初滿懷對全新生活的盼望、興奮卻同時有些許不安的自己。
後來儘管獨自在種種不適應中努力掙扎,卻總是報喜不報憂、讓家人可以放心,慢慢地我們學會遷就、學會習慣,也學會讓自己看上去獨立自信,在異鄉也能適應生活。而這首歌最感人的部分,正是告訴我們,無論去到多遠的地方、無論成為怎麼樣的人,永遠會有一個家在等著我們回去。
對於台北,每個人有不盡相同的想像與感受,有人很期待到都市、有人因為離開父母而不安,有人覺得生活步調很匆忙、有人覺得人很多而物價很高;相同的是,他們都想家。
我們研究從不同距離到台北的學生,他們為何喜歡或討厭台北,他們喜歡或討厭台北的什麼,以及他們如何感受與詮釋自己的台北經驗。
二、 物質生活
「台北很新潮,是一個夢幻的地方。」、「台北很繁華很fancy。」在我們的訪問中,大家來台北以前,大多都抱持著這樣的想像,但真的來到台北以後,發現這裡的生活似乎和當初自己所嚮往的不太一樣,原本的光鮮亮麗就像是濾鏡一樣,被移除後,取而代之的是生活上的不適應,還有對故鄉的思念。
我們找了八名來自不同地方的學生,訪問他們離鄉來台北求學的一些感受。首先,關於來台北唸書的動機,受訪者們提到台北的優點,主要有以下幾項:生活機能好、交通方便、教育藝文資源多,還有夜生活豐富。
然而這些條件是否加強了他們的動機?對於一些人而言,台北的生活條件是除了成績以外促使他們離開家鄉的拉力,也就是當其他縣市有相同水準的大學時,他們還是會選擇來台北;但也有人因為習慣在鄉下生活的感覺和步調,所以傾向選擇其他縣市、並具有相同水準的大學。
在來台北之前,多數人一開始對於「離家」是感到興奮的,屏東大一說:「我覺得是有種憧憬,覺得自己到台北就會變的很潮…其實很少來,就會有幻想。我會想像自己變成不一樣的人。」雖然捨不得離開舒適圈,但還是會期待自己獨自生活是怎麼樣的面貌;可是實際來到台北後,離鄉學子卻又懷念起自己的家鄉,我們想知道在物質生活以及情緒方面,是什麼因素導致他們出現這樣想法上的轉變。

在物質生活方面,我們主要聚焦在台北和家鄉生活上的差異,從天氣、物價和食物等面向來討論他們不適應的地方以及原因。
從大家的回答中可以發現,不適應的程度會隨「家鄉與台北距離的遠近」而有所不同,尤其在「天氣」和「物價」方面特別明顯。像桃園是這次調查中最接近台北的縣市,天氣和物價都跟台北差不多,且桃園人在上大學之前就經常來台北,自然較熟悉,不適應的程度相對來說最小;而像是屏東、澎湖在這些方面就特別有感,「一直下雨,天空都是灰色的」、「天氣冷到要穿發熱衣」、「一碗滷肉飯45元」,這些都是來到台北後讓他們難以習慣的差異。
另外,飲食也是大家很不能適應的其中一點。不管是在調味或是料理方式上,各地食物都有不小的差異,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南北部飲食口味的不同,我們常常在網路上看到有人在「戰南北」,像是南部人普遍偏好甜的醬油膏,而北部則是偏鹹居多;由於味道吃不習慣,價格又較高,就容易讓人覺得台北食物貴又不好吃。
「地方不僅是個人立足世界的基礎,也是群體安全感與認同感的來源,地方對人類歸屬感而言極為重要」(Edward Relph,1976)。 離鄉學子雖然經常抱怨台北的食物、天氣或其他種種,但其實並非台北的生活真的那麽糟糕,有時候只是因為不是每個人熟悉的「家鄉味」而已,這樣的感受可能會因為思鄉的情緒而被放大,本來細微的差別也變得更加明顯。
為了跟上台北的生活步調,他們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很多人也提到,回家時被父母說他們講話跟吃飯的速度變快了,可是自己卻沒有察覺到。除此之外,在台北沒有可以充分信任的親人在身邊幫忙,因此隨時都要保持小心謹慎。物質上的不習慣、在異鄉獨自生活的緊繃,又加上一開始在新環境沒有熟悉的家人朋友可以傾訴,都會加強他們的不適應感。
「在這個流變快速的社會中,『我的地方』不再侷限於出生地或成長地,居住的地方因為和我們有著密切直接的關係而變得很重要」(李淑萍,2012)。隨著異鄉學子來台北的時間久了,在物質生活方面,即使有些部分還是不習慣,也會逐漸找到自己可以接受,甚至喜歡的獨特事物。
三、情緒層面
「台北是灰色的。」
在幾段來自不同地方、不同背景的人們的訪問中,對於「如果要給台北一個顏色,你覺得是什麼顏色?」這個問題,我們得到了不約而同的回答,有人說是因為天氣,總是下著綿綿細雨的冬季配上灰沉沉的天空,日常所見的畫面大部分是灰色的;有人說是因為整座城市的氛圍,看似光鮮亮麗的大都市,其實在許多角落也都發生著不那麼美好的事件,因此台北的基調是灰色的。
這樣憂鬱的感受出現在許多來到台北唸書的異鄉學子身上,我們從自身經驗開始發想,想要了解台北這座城市具有怎樣的「魔力」,讓很多人曾經嚮往北漂,然而實際到了台北生活之時,卻又重新認識、並且更加偏愛自己的故鄉?

總結了訪談的內容,除去物質方面,那些像是飲食、天氣等等的不適應,大致可以將離鄉到台北所帶來的情緒歸納為以下三種:
第一是「孤獨」
任何人到了全新的環境都必須面臨孤獨的狀態,當人們離開舒適圈,身旁都是不熟悉的人、事、物時,就會產生「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感覺;有受訪者提到,當在台北和故鄉的朋友們聚會時,會覺得比較不孤單,如桃園大三的敘述:「跟幾個高中同學還有頻繁聯繫,因為在同一個組織裡共事。……幹部之間的互動很頻繁。因為常見面,關係甚至比高中還要熱絡。……會知道台北也有一個或一群人和自己一樣也在唸書、面對壓力、共感情緒,台北的陌生感就會減少……;」
第二則是「歸屬感」
在故鄉時,人們在歸屬感中創造回憶,因為熟悉、知道這個地方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所以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眼前的世界;而身處異鄉則相反,人們需要在新的生活中慢慢製造回憶,一點一滴地蒐集歸屬感,逐漸構築自己對異鄉的認同。台中大一說:「……潛意識知道是在外地唸書,即使交到很多好朋友,感覺也不太一樣,而且是因為自己在外面,沒有絕對親密的家人,可以隨時來幫你,所以自己隨時都要提醒自己盡量謹慎,做事情要小心一點。」因著新環境的不確定,每跨出新的一步時都得小心翼翼地,不能再像在家鄉一樣無所畏懼;
第三點對一部分的人來說非常重要,是「想家」的情緒
澎湖大一說:「剛來的時候天天哭,離家之後就不會長時間住在家裡,想家裡的貓、飯菜,在家比較放鬆、在宿舍比較安靜的話會覺得緊張,台北的食物比較貴但沒有比較好吃、小吃攤也不是小吃攤的價錢。」其他受訪者也有提到相似的困擾,生病時想念家人的照顧、吃到不合胃口的食物時想念家裡的飯菜……,許多在台北不那麼順利的時刻,都會讓人懷念起家/鄉那些習以為常的一切。
家鄉就如地方認同一樣,可以被視為是一種隱含的心理結構:「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傾向忽略它的重要性,因為缺少反思,我們的行為和『在地』意識很大程度地開展。然而,在變化或過渡的時刻,當人與地方間的聯繫受到威脅時,地方認同的重要性就變得顯而易見,『失地』往往會導致強烈的社會和心理反應,因為它會造成自我的喪失」(Dixon& Durrheim, 2004:458)。當脫離家鄉的環境,或者可以說是踏出舒適圈之後,心理上也許會遭遇一些挫折,但正因為如此,才得以從另一種視野來觀看過往的生活,不見得會比較出好或壞,然而肯定能發現一些曾經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在另一個地方並非如此。
「當世界變得煥然一新,那代表我們已經疏遠。」出自《巴黎地鐵上的人類學家》,如同人類學家進入田野地、進行參與式觀察,不同文化間的差異提供了「比較」的可能,來到台北後的生活給了人們不一樣的體驗,進而能夠反思自己的家鄉,理解他者正是看見自身最好的途徑。
台北固然是繁華而多元豐富的首都,從學生的角度來看,學業方面有較多文教資源、也有較大的競爭壓力督促自己努力,生活方面則有更多藝文活動可以參與、能遇到更多來自不同背景的人群,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無論如何,這樣的拉力促使許多學子們來到台北唸書,而相對的也必須付出更多,要面對的不只是對於異鄉的不適應,更是這座城市較高的人口密度和物價。
「在每一次每一次的想念中,我似乎也一遍又一遍地愛上我的家鄉。台灣在我的抽象地圖中被置於最高的一方,成為生活的理想,一旦又有不順心、不習慣、無法忍受的事情發生,我就可以提醒自己,『回家就好了』。」《沒什麼事是喝一碗奶茶不能解決的⋯⋯:我的人類學田野筆記》的作者梁瑜,離開台灣到中國唸人類學後,道出了大多數離鄉學子的心聲;當人們離鄉背井、孤身一人在不熟悉的地方生活,種種的不順遂更容易被放大感受,而故鄉作為「更理想的地方」成為心靈上的慰藉,讓人有「回家一切會更好」的想法。
藉由離開這個行為,家鄉的概念重新獲得定義。(Chow& Healey, 2008)曾經習慣、以至於熟視無睹的日常,在失去後顯得可親可愛了起來,而「離鄉」正是在剝奪那些美好,因此人們會產生孤獨、不安、迷惘,以及思鄉的種種情緒;除了天氣、建築、以及氛圍,我們認為,情緒也是構築了「灰色台北」的重要元素。
「人們必須與土地、記憶和情感協商,與自我的多重/多元身份和地方的關聯達成某種協議,並從中獲得和解,在這個新的地方、我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定位自我,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鍾育容,2014)當時光流逝,慢慢找到自己的步調、學會和台北好好相處,便能完成屬於自己的通過儀式,逐漸融入異鄉生活的同時,異鄉不再「異」,它也會轉換為個人生命歷程中的一部份。
四、結論
我們在本次的報告中訪問了8位來自不同地區,但都來到台北讀書的受訪者,他們之中,有人就住在離台北40分鐘車程的桃園,也有來自島嶼另一端的屏東高雄、更有隔著台灣海峽相望的澎湖,以及越過更大的空間尺度,才能觸及的他國故鄉。人類學的本質是以身為度以及參與觀察,因此在這次的報告中,我們接觸了那些將自己沉浸在台北這個小小台灣島嶼的大染缸之中的各地青年,這裡聚集了不只是來自台灣其他縣市,更是跨越國際,懷抱著理想與抱負的莘莘學子。
到異地讀書,這個議題不只是去陳述遊子們如何想家,而是從想家的情緒為開端,去探討他們在這塊遠離家鄉異地所感受到的所有情緒、矛盾與行為,就像是馬凌諾斯基在剛踏上初步蘭群島時所油然而生的感受,從他的日記中可以看到,作為專業的學者的背後有著怎麼樣的真實感受。台北有很多資源,不只是地利之便,更結合了各種充足的軟硬體設備、文教資源與各方人才,還沒來到這裡之前多少都會有一點對首都的想像或憧憬,但來這裡讀書,一待就是四年,甚至更多,終歸是和走馬看花、匆匆來去的遊客有所不同,會看到台北的更多面向,也被迫對著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坐下來思考自己在這座城市的意義,很難單純地用喜歡或討厭這樣二元的劃分去界定台北之於自己的意義。
我們的受訪者多介於大一到大三之間,並且直到來台北讀書之前,都沒有在異地長期居住的經驗,因此,如果從居住時間的長短來看,想家的程度,或是對台北生活的適應程度,並不會因為時間而提升,反而是更和自己的個性有關,像有一位桃園的大三,仍舊每周都會回家,因為他是對於人際交往比較敏感纖細的人,也更容易意識到儘管是很好的台北朋友,也無法讓她像對在桃園的家人一樣全然的放開自己。但個性這件事相對主觀,並且也較容易受影響,尤其是在台北這樣一個有著形形色色的人事物的地方,因此,我們希望再更深入的去剖析,「家」,究竟對遊子們提供了什麼樣的依靠,而非只是單純將之視為人口流動過程中的一種拉力。

地方居民對特定空間的認同,可分為經濟、環境與社會文化層面的實質空間認同,以及認同感、歸屬感層面的意識空間認同(楊敏芝,2001)。在本次的報告中,我們也將受訪者的訪談內容分為精神上的情緒層面以及由物質所組成的實際層面來討論,並且嘗試去理解台北之於受訪者,在色彩的光譜上具有何種象徵意義。
家庭的情感支持
首先,多位受訪者都有提到,回到家裡可以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任性及放鬆的一面,面對親密的家人則無須遮掩自己所有負面情緒,我們認為在這一點上,家庭提供了他們情感上堅強的支持,這點在與家人關係緊密的受訪者身上更加明顯。常說家是一個人永遠的避風港,我們認為這不只是當我們實際的回到家中才會有的感受,僅僅是家的存在及其所代表的意象,就能夠在精神層面上撫慰離家的遊子在外生活及獨自面對陌生環境時的不安。
雖然,在台北幾乎沒有買不到的東西,但很多人都還是會選擇從家裡帶上來,不管是一般的日用品,或水果食物,或是過去在家裡的物件玩具,我們認為這是一種遊子用以強化和家之間連結的管道, 儘管上大學經常被視為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也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和原生家庭之間的分離,尤其是對於到遠方的陌生異鄉讀書的青年來說更是感受深刻,一方面期待自己能夠獨立自主,另一方面和家中的一切,家人、家鄉的事物、物質上的,都仍然存在著很緊密的關係,就像其中一位受訪者所說,成熟未必等於獨立,我們被外在環境磨練著克服更困難的挑戰,但也了解到自己不是一人在這個世界上單打獨鬥,因此家庭的存在不會是阻礙遊子成長及向外探索的牽絆,而是幫助我們擁有更強大的心理建設,以及在面對低潮時所倚賴的底氣。
灰色台北與地方認同
「來台北是為了讓自己跟家人擁有更好的生活,但現在好像有點糜爛。原本的初衷是來磨練自己成為一個更好更出色的人,可是到台北以後誘惑一多,反而忘記那個初衷。」這是其中一位受訪者提到自己回家後所產生的反思。我們都帶著某種目的前來這個地方,不論是因為大城市較好的環境資源、首都圈發達的文化產業,或是學院裡頂尖的學術訓練,我們有自己所嚮往的道路,因為堅定的意志而一路前行至此,但周圍快速的步調催促著我們的腳步,繁華喧嚷的新事物吸引著我們的目光,這裡有它光鮮亮麗與美好的一面,也有當你真正定居下來時才會感受到的焦慮和不安。你眼中的台北是什麼顏色?這不只是受訪者對台北的都市觀察,更是讓我們得以了解他們生活適應與感受的途徑。
「個體的地方感,是以具有時空特殊性的每日實踐來重新詮釋」 (余明仁、張訓譯,2018) 。因此,不被外在世界的聲音所左右,我們也看到許多受訪者試著在逐漸融入台北的過程中,展現出他們在面臨困境時的能動性,不論是去拆解自己過去對台北的美好想像,或是去接觸被認為是所謂菁英的台北同學,或者在總是下雨的日子裡,能夠找到排解煩惱的管道。透過各自的方法,去更多的探索這個城市不同的面貌,在家鄉和異鄉之間,不拋棄任何一方,而是找到無論是情感或物質上都能夠接受的平衡點,每一次的迎難而上,都使我們更堅強,更清楚自己的方向和定位,我們是偶爾會想家的他鄉遊子,在無數的挑戰和低潮中,直面自身的易感和脆弱,但也勇於向更寬廣的世界去追尋,建立起對異鄉,和對自己的認同。
參考資料:
John Dixon, Kevin Durrheim
2004 Dislocating identity: Desegregation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plac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24(4): 455–473.
Kenny Chow, Mike Healey
2008 Place attachment & place identity: First-year undergraduates making the transition from home to university.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28(4): 362–372.
Marc Augé
2014[1986]《巴黎地鐵上的人類學家》。周伶芝、郭亮廷譯。台北:行人出版。
鍾育容
2014 〈我們不是異鄉客:非在地人的地方依附與地方認同形塑歷程之研究〉。國立聯合大學資訊與社會研究所碩士論文。
梁瑜
2017《沒什麼事是喝一碗奶茶不能解決的⋯⋯:我的人類學田野筆記》。台灣:大塊文化
李依倩
2007〈在地的遊子/歸鄉的旅人:“台灣文學旅行系列”中時空交錯的地方幻影〉。《東華漢學》5:213–255。
李淑萍
2012〈新莊區新住民之環境知覺與地方認同研究〉。《北市教大社教學報》11:235–237。
余明仁、張訓譯
2018〈從異鄉到新鄉:外地人的地方認同之研究〉。《育達科大學報》46:55–72。
楊敏芝
2001〈地方文化產業與地域活化互動模式研究 — — — -以埔里酒文化產業為例〉。國立台北大學都市計畫研究所博士論文。